根瘤菌的土豆

醉后不知天在水,满船清梦压星河。

【聂瑶|曦澄】铁马冰河(二)


#梗来自上错花轿嫁对郎#

#我的仙女跟我闹离婚,委屈到变形#

#今天把一年的霉都倒了#

#更新一下缓缓#

#私设如山#

#ooc巨大#

#以上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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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恩仇



        云梦城多雨,近几日天长阴着,又落了几场雨,眨眼降了温,虽已入春,入夜却依旧寒凉,江澄从外头回来,便紧赶着要将带回的衣物拿给江枫眠和虞紫鸢,好做些御寒。可刚走到父母卧房的拐角处,争吵声就已经很明显了。

        “怎么?现在想起他是你儿子了?!”虞紫鸢冷笑不已,“江枫眠啊江枫眠,那是你亲儿子!聂家哪一辈男人活得过三十岁?你怎么就舍得把儿子往火坑里推?!”

        江澄定在原地,手抓紧了包袱。

        “三娘子!”江枫眠声音里压着怒意,“聂兄保家卫国,征战沙场,方才为国捐躯,乃是盖世英雄!你怎可如此道他是非?明玦仪表堂堂忠肝义胆,阿澄嫁过去怎会委屈他半分?莫要再无理取闹!”

        “无理取闹?!”虞紫鸢怒道,“江枫眠!江澄是我儿子!我怀胎十月生下的亲骨肉!你现在要把他嫁给一个我见都没见过的军人!订婚之事我半字不曾知晓,我问一句就是无理取闹?!江枫眠你好得很!”

        “江枫眠,”虞紫鸢哽了一下,“这些年我们两个吵得还不够吗?”她颓然地跌坐在凳子上,“你还要江澄走我的老路是不是?是!我性格没那么好!江澄也不好!可那不是你把儿子随随便便嫁了的理由!那是军人!朝不保夕!说不好哪天你这个儿子就没了丈夫!你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儿子?你恨我跟江澄有什么关系?!”

        “……三娘子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江枫眠道。

        “不是那样?”虞紫鸢嘲讽地看着江枫眠,“真要是好事,怎么没他魏婴一份啊?”

        江枫眠沉默不语。虞紫鸢笑道,“江枫眠,江澄他才是你儿子,你就这么对他。那聂明玦不是还有个弟弟,你怎么不把魏婴也嫁过去啊?”

        “虞紫鸢!”江枫眠终于忍不住喝止,“注意言行!”

        眼见矛盾一发不可收拾,江澄咬咬牙敲了敲门道,“父亲,母亲。”

        虞紫鸢猛地住了嘴。江枫眠呼了口气,开门道,“回来了?”

        江澄敛目道,“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 江枫眠抬手拍了拍江澄的肩,温言道,“这次回来就别再出去了,要成亲的人了,收收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 虞紫鸢咬牙要骂,江澄立刻打断道:“是,父亲。”江枫眠看自家儿子一眼,不再与虞紫鸢理论,径直出了门。

        虞紫鸢怒目圆睁看向江澄:“你早就知道这事了是不是?”

        江澄低着头,“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 虞紫鸢被他给气笑了,“江澄,你就这么糟践你自己?我虞紫鸢怎么会有你这么窝囊的儿子?”

        江澄募地抬起头,抿唇道,“母亲,儿子以为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且儿子并不是娇气的姑娘家,去了北地,或许……或许还能给聂家一个助力,必不会给家里丢脸!”

        虞紫鸢连连摇头,指向门外,“出去,我不想再看见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 江澄叫道,“母亲!”

        虞紫鸢扬眉怒喝,“出去!”

        江澄只得退出房门,待出门才想起来,包袱里的新衣还没来得及给虞紫鸢和江枫眠。

        他心里很有些烦闷,穿过院子没走几步又听见魏无羡那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声音。烦躁愈发浓重,于是扬声喝道,“魏婴死来!你又在作什么妖?!”

        魏无羡从树上一跃而下,一边笑道,“哟,可算回来了,有没有给哥哥我带点儿礼物啊?”他穿了件黑衣服,打着红衣缘,看上去张扬又放肆。

        江澄二话不说拔剑便刺,魏无羡见招拆招侧身避过,反手亮出随便,嘴里还嘻嘻笑着,“不厚道啊江澄,礼物没有还跟我打架,撂了剑叫声哥哥,我大发慈悲放过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 江澄道,“滚!”

        二人你来我往过了几个回合,便双双撂剑往草丛里头对头一躺。魏无羡随手掐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,含含糊糊道,“江澄,你今天咋怪怪的?”

        江澄冷哼一声,“放你的狗屁,老子好得很。”

        魏无羡笑,“装,你继续装。说真的江澄,你真要成亲啦?”

        江澄冷道,“废话。不然还能是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 魏无羡爬起来挪了个边,一手勾住江澄的脖子,“那你这算什么?婚前焦虑?”

        江澄拍开魏无羡的手,“你滚犊子。老子走了你就可劲儿浪吧,看谁还给你背锅擦屁股。”

        魏无羡嘿了一声,“不敢不敢,没了江大公子撑腰,以后要夹着尾巴做人喽。”

        江澄尚未回嘴,灌木丛外传来窸窸窣窣地谈话声,两人对视一眼,很有默契地噤了声。

        只听外头一嫩嫩的女声道,“你说侯爷打的什么主意?澄哥儿今年才十八岁,三个月前订的婚下个月就抬花轿,火急火燎的便嫁了,那劳什子的聂家有那么好?紧赶慢赶生怕人家跑了似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 又一稍显年长的女声道,“你懂什么,我可听说聂家从被封镇北侯到如今,代代侯爷没一个活到三十岁的,现任镇北侯聂明玦已二十有二,人家急着传承香火呢。只可怜了咱家澄哥儿,嫁过去至多八年便要守寡,孤零零的守着聂家。”

        先前那声音像是吓了一跳,细声细气道,“那咱侯爷是图个什么啊?江家家业也不小,虽说早已退居山林不问世事,可好说是当年跟着皇太祖打天下的。咱家澄哥儿即便不娶,论嫁也挑得上文武双全家室显赫的好姑爷,怎么也不至于要攀附聂家才是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 略年长的女子解释道,“我听夫人房里的露月说,先侯爷从前欠了聂老侯爷一条命,这才许了澄哥儿的亲事!澄哥儿他……唉,命不好啊,偏摊上这样的夫家。我听说聂侯爷家里还有位未及弱冠的幼弟,上上下下一大家子人,只怕以后都要仰仗澄哥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 先头那姑娘静了片刻,压低声音道,“即便侯爷是父命难为非得许自家哥儿,那也……不该澄哥儿啊……府里不是还有……那个……婴哥儿吗?”

        年长的那位吓了一跳,立刻道,“你胡说什么呢?两位哥儿不都是江家人,这样的事怎么好说该谁不该谁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 年纪小的却不太服气,轻声道,“是我胡说不成?且不论血缘是不是侯爷该心疼的,就说年龄难道不是婴哥儿更长着几岁?论亲疏论长幼,哪个不该是婴哥儿先成家?也就侯爷偏心,非得让澄哥儿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 年长的唏嘘几声,“该谁不该谁的我们不当说,可侯爷的心哪,实在是偏,寻常人家里头,哪有放着嫡亲的儿子不管,偏疼养子的?这些年谁看不出来,婴哥儿的诗文武艺样样是侯爷亲授,澄哥儿却奔波在外,无论多努力至多得侯爷一句‘尚可’,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替澄哥儿叫屈。”

        年幼的接口,“可不是吗。夫人和侯爷夫妻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,只怕是侯爷因夫人的原因,连澄哥儿都疏远了。澄哥儿常年跟着夫人,性子也学的像夫人,年纪轻轻眉眼间一股子阴郁气儿,更不得侯爷喜欢。我听伺候侯爷的玉柳姐姐说,侯爷是看不得澄哥儿又不好明说,这才匆匆忙忙将澄哥儿嫁了。下面的人都猜呢,下一任平南侯,多半是婴哥儿啦。”

        年长的心中一惊,赶紧呵斥道,“说什么呢!这也是你这丫头可以多嘴的,活腻了不成?去去去,快去干活,别跟这儿嚼舌根了。”小姑娘不当回事儿,吐吐舌头,捧着托盘蹦蹦跳跳地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 年纪大些的那位知道轻重,背后冒了些冷汗,叫风一吹凉飕飕的,她抬头看了看仍阴沉沉的天,低声念了一句,“只望上苍保佑澄哥儿吧。”这才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 那两位姑娘前脚走了,后脚江魏二人便爬出灌木,江澄一语不发只往前走,魏无羡拔腿便追 。

        “江澄!江澄!”魏无羡好容易追上江澄,赶紧拽住了手不让他走,“江澄你听我说!义父没那个意思!”

        江澄挣了挣,没挣开,只得道,“魏无羡,松手。”

        魏无羡咬牙切齿,“不松!我们今天说清楚了!你听着江澄,”他搂紧江澄的脖子,“平南侯只会是你也只能是你,那位子江叔叔从来没打算给我!他再怎么教育我也是希望以后我能辅佐你不给你拖后腿!你可不要误会!”

        江澄顿了顿,冷静了些,抬眼瞥他,“你觉得我会因为这几句流言蜚语误会父亲兄弟?”

        魏无羡有些呐呐的,摸了摸头,“我这不是怕万一嘛。反正说清楚也没什么不好。还有啊,那花轿大不了我替你上!红盖头一盖谁看得出来,再说聂明玦也没见过你我,都一样!”

        “一样个屁!”江澄啐他,“你老老实实当你的公子哥儿去吧,我走远点,见你就烦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 魏无羡嘿嘿一笑,知江澄是真没生气,便放宽了心。江澄反手抛给魏无羡一个盒子,“拿好了,丢了爷爷要你命。”

        魏无羡摸了摸鼻子,“不敢不敢,澄哥儿您可请好吧。”他看了眼江澄的背影,问道,“诶诶,哪去?”

        “绣嫁妆!”江澄连头都懒得回,敷衍的摆了摆手。






        清河城,镇北侯府。

        聂怀桑背着手在房里转到第八圈的时候,房门终于响了。聂怀桑扑上去把人拉进屋里,又落了锁,方才急切道,“怎么样怎么样?打听清楚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 黑衣人抱拳道,“回二公子,都打听清楚了。那两位江家公子确是名门之后,气度不凡容貌上乘。”

        聂怀桑好奇道,“怎么,你见到了?”

        黑衣人摇摇头,“不曾,属下到时恰逢江公子外出,只是听说江公子生得很漂亮。”

        聂怀桑舒了一口气,却听黑衣人又委婉道,“只不过……听说要嫁入聂家的江小公子脾气不好,似乎……常常发火,在云梦还……挺有名的。哦,倒是江家养子,那位,嗯……魏长公子,脾性甚是豁达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什么?!”聂怀桑一听,立刻站起身,用扇子敲了敲手心,“完了完了,一个大哥已经吓我半死,再加个脾气暴躁的嫂子,我还不得被打死?”

        黑衣人疑惑道,“这……兴许并不会如此夸张吧?”

        聂怀桑不停摇头,跌坐在软榻上,“我原以为大家出来的嫂子,待入了门也许能将大哥劝一劝,少对我动些武,不曾想又来一个河东狮,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?!”

        “二公子,”门外忽然有人道,“侯爷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 聂怀桑手忙脚乱的把黑衣人从窗户放出去,一边喊“大哥”一边跑过去开门。

        来人一身黑袍,上绣猛兽,器宇轩昂,朗眉星目,一派男子的阳刚之气,正是现任镇北侯爷聂明玦。聂明玦一向说一不二,今日聂怀桑未去演武场,内心忐忑,只怕又要被骂个狗血淋头。

        结果聂怀桑这一次倒是猜错了。

        聂明玦在桌边坐定,略问了几句聂怀桑的功课,便话题一转道,“下个月你嫂子一过门我便要带他进京述职,届时府里的事一律交由你负责。你也老大不小了,学着管管家务,成日里斗鸡走狗成何体统?我聂家的颜面都要叫你毁尽了!”

        聂怀桑连声称是,想了再想,还是问道,“大哥从未见过江公子,怎么突然就要成亲了?既然允了亲事,又为何半点不做关心?大哥这亲未免结的随意了些吧?”

        聂明玦皱眉看着聂怀桑,待要破口大骂之际却又忍耐道,“此事本不应该这时与你说,但现下皇帝已对聂家动疑心,提早告诉你也好。”他思量片刻,开口道,“父亲征战北疆时,从薛家军手下救出一人,此人与父亲脾性相投一见如故,两人相谈甚欢,遂结为忘年之交。后来这人亦立下战功,被封平南侯,世袭爵位,便是现任平南侯的父亲了。那时父亲才知,江侯本就是开国功勋之后,因其祖父参与当年皇位之争方才沦落他乡。”

        聂怀桑听这一大段前因后果,偏说不到他要听的点上,便有些急道,“那这婚约到底是?”

        聂明玦瞪聂怀桑一眼,“闭嘴!”聂怀桑委屈的抿了抿唇,不敢再插嘴,聂明玦又道,“江侯感恩父亲救命之恩,亦知聂家男子命中有劫,便许父亲若聂家有难,江家子女不惜代价要保聂家血脉。我这些年居旅在外,未及儿女情长之事,竟叫皇帝钻了空子,月前现任江侯传书,告知我皇帝有意将公主下嫁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 “哦哦哦,皇帝旨意不可明拒,大哥你便抢在圣旨下达前与江家结亲,皇帝自然没法子了。”聂怀桑摇头晃脑道,“对的对的,公主要不得,说不好就是皇帝眼线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 聂明玦若有所思,竟也没管聂怀桑截他话头的行为,他摇了摇头,“总之,此事我聂家承了江家的恩,待江澄过门,你需尊他敬他,切不可失礼,可记清了?”

        聂怀桑苦着脸点头,心道怎么个不失礼法,他要打我我还不能跑了?或者你们两个打起来的时候我去帮他?

        聂明玦起身道,“你心里有数便是。军中还有事,晚膳你自己吃。”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 聂怀桑站在房中,用扇子敲了敲后颈,长长的叹了口气。窗棂响了几声,聂怀桑道,“进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 黑衣人翻身而入,顺手关窗,聂怀桑看他面露难色,摆手道,“有什么想问的你问,不必有所顾虑。”

        黑衣人抱拳道,“公子恕罪。依侯爷性子,这等行事实在不寻常。”

        聂怀桑摇头笑道,“若大哥孤身一人,只怕已经杀上金銮殿讨说法了。可他身后,不是还有整个聂家呢吗?三月初三江家便要抬花轿,到这里前前后后要半月之久,你警醒些,别让人钻了空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是!”




//////////////第二章·完//////////////




#提一下设定#

为了方便两支送亲队伍撞上,私设兰陵,清河,云梦都是城池名而不是地名,千万不要对应地图啊!!!!

本文主线聂瑶,有可能打仗,以及智斗皇帝

由于曦澄为辅,所以感情发展比较快

为了介绍背景这两章四家都轮播了一边,但是从下一章开始主受视角,也就是说瑶妹和舅舅是主视角

私设云梦城最靠南,家里的下人都喊少爷们哥儿

其他地方都是喊公子

姑苏出现的戏份不多,是蓝家的旧址

另,下章上花轿,出嫁有详细描写!!!对!我就想看舅舅和瑶妹凤冠霞帔嫁人!!!!接受不了就赶快走啊!!!!!!还来得及!!!!作者脑子有坑的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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